早上,上班。一如既往的行走在柳岸长堤之上。
匆匆之间,就已到达桥头,刚要寻隙穿过马路。忽听前面“砰”地一声,于是,缓缓流淌的车流凝滞了,我知道,桥头出现了交通事故。
到跟前一看,原来是一辆夏利出租车与一辆小型厢式货车追尾,夏利出租车的保险杠破碎,车前盖凸起,别的似乎损坏并不严重。货车的司机正在给出租车司机道歉。出租车司机似乎在要求货车司机赔偿。
这样的交通事故,近几年来频频出现,人们已经司空见惯,熟视无睹了。今天更是如此,也许是忙于上班,大家都表情木然,匆匆而过。
我也如此。
但不管怎样,心情都有点郁闷。
忽然,一中年男子疾步赶来,不是一名晨练者,就是一名上班族。我两并排而行,但我们并不相识。
中年男子是一个热情的人,也是一个健谈的人。他主动和我谈起刚才的交通事故,谈了自己的看法,他的看法竟然和我不谋而合:追尾的责任应该在出租车,车跟的太近了,没有一定的间距,遇到突发情况,追尾的状况必然发生。
于是,我们谈论起天气,谈论起天气的变化,谈论起天气预报的可信度。似乎还说了点别的。
说话间,到了一个叉路口,他须打弯,我须直行,我两分道扬镳。
他挥一挥手,道了声:“再见!”
我挥一挥手,道了声:“再见!”
三五分钟的同行,三五分钟的交谈,如此而已。
我继续前行,刚才心中郁闷的情结竟然在这短短的同行中,在这短短的交谈中,不知不觉跑到了爪哇之国,一如刚才还在的淡淡的晨雾,一阵清风过后,瞬间消逝了。
现在的天是那样的明,水是那样的碧,花是那样的艳,人是那样的美。风柔柔的,云淡淡的,鱼儿畅游,鸟儿婉转。时光是那样的静好。
我的脚步变得轻盈,身体变得轻松。
到达单位的时间似乎比往日缩短了一半。
急忙处理完公务,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这个令我难忘的早晨,回味这种让我愉悦的心情。
我在静静的思索着其中的原因。
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,小时候我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,山村不大,依山傍水,只有十几户人家,即使这十几户人家,也不集中在一起,而是散落在山沟的各个角落。几十口人,大家都认识,不管男的还是女的,老人还是孩子,见面总要打招呼的。
打的招呼似乎很简单,吃饭的时间段内,就会说:吃了?如果是其它时间段,会说:上地啊(指到地里干活),或者说:捡粪呢?或者说:出门啊?等等,具体说什么,要看对方的行为和动向。
另一方会做出相应的回答。
问候者热情,回应者喜兴。
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,小村是和谐的:民风淳厚,过往古朴。
后来在乡下工作了几十年,人与人的交往依旧和谐,大家都住平房,经常串门,在一起坐一坐,这种随意的交往,是那样令人愉悦,虽然日子过得苦一些,但是很快乐,套用别人的一句话,叫做“苦并快乐着。”
冷漠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,人与人的关系变得冷淡起来,相熟的人渐行渐远,不相熟的人,没有利益的情况,更是老死不相往来。走在路上,相熟的人点点头,挥挥手,便匆匆别过,各奔东西,不相熟的人,只能是擦肩而过,相互之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。
所以摔倒的老人,没人扶,不敢扶,也不能扶,因为扶了,可能会给自己甚至是家人带来无穷的后患。
两人稍有摩擦,便老拳相向,甚至诉诸于法律。
前一段时间,下班回家,到了小区门口,一位拾荒老人的自行车与一出租车相刮,出租车前保险杠一侧脱落。出租车司机立刻对拾荒老人纠缠不放,要老人赔偿他200元。实际上一辆夏利车的前保险杠新的才一百多元钱。经我调解,老人付20元钱打结。
我真的想不通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会糟糕到这种地步。
我们能不能这样: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,见面以后,互相微笑着,挥一挥手道一声:“嗨!”
那样的话,你的一天都会觉得轻松愉快。就如我今天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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